酥酥 第130节
为什么要?去查男演员的?底?费疑舟想起她刚才问的?问题,几乎想发笑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?有多勾人,颦蹙浅笑,每个?发音,都让他神魂颠倒。
他厌恶异性和她接触,厌恶她对旁人的?关注,甚至厌恶听见她的?名字和其他男人的?名字被同时提起。
而?这些?本能的?情感,必须用最冷硬的?理智去压抑,去克制。
“你的?问题在我看来是明?知故问,所以我不想回答。”当他重新抬头,将唇贴近她娇红的?耳廓,她领口以下的?衣裳布料都打湿变成了深色。
紧接着,他张开牙齿,很轻地咬住了她耳垂,“如果?我没记错的?话?,明?天你的?电影就要?开机?”
开机,也就意味着她为期数月的?出差之旅即将开启,他会有好?几个?月不能每晚拥抱到她,抚摸到她。
殷酥酥想挣脱开,但?是腰身四肢都被他锁住禁锢,动不了,只能红着脸压低嗓子回答:“是的?,我明?天就要?飞寒山峡,我早上?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……”
说完深吸一口气,实在难以忍耐,终于夹着哭腔出声,小动物般呜咽:“这还在车上?,你快点?放开我。”
“车上?是不是很刺激。”费疑舟淡淡地问,指尖挑开,再慢条斯理地碾着没入,薄唇舐吻着她的?耳垂,“你的?身体语言告诉我,你很愉悦,也蛮喜欢的?。”
“……”殷酥酥差点?哭出来,只能更用力地咬紧手指,所有感官完全被他掌控。
“挡板可以隔音,不过你还是需要?控制一点?,不要?太大?声。”费疑舟吻住她的?唇,嗓音低柔道,轻哄着,“乖。我只是想临行前给?你一次深刻的?记忆,让你从身到心每分每秒,都深深记得我。”
第71章 chapter 7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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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?一大早, 殷酥酥便偕同梁静许小芙以及陈志生抵达了京城国?际机场,乘机前往位于吉林的寒山峡。
寒山峡风景区位于寒山县以北,没有机场也没有直达航班, 因?此, 殷酥酥等人是先乘机到?了寒山县的邻市桐市,随后在当地租下一辆保姆车驱车往寒山县行进。
经过数个钟头长途跋涉的颠簸,下午三点钟,殷酥酥终于赶到?了目的地。
小县城没有什么五星级大酒店,最好的就是一家评星三星的世纪宾馆, 《凡渡》剧组的全体成员都下榻于此。
进了宾馆房间,梁静推着行李箱左右环顾,不禁感叹,“难怪都说拍姜老的戏可以磨练心智, 再高再傲的心性?也能给你磨平, 这住宿条件, 也太艰苦朴素了。”
殷酥酥笑?了下, 说:“我倒不觉得?有什么苦的, 这间小宾馆虽然不大, 但是也算整洁干净, 住得?舒服就行。”
“那?是你。”梁静压低声, “别的我都不说,这部戏演你兄长的那?个男二号宋峰, 你知道吗?”
殷酥酥侧过脑袋来看梁静,点了点头:“知道啊。宋峰,港娱中生代第一人。”
“宋峰最喜欢耍大牌。”梁静瘪嘴, 语气十分嫌弃,“听说他拍那?部《烈阳突袭》的时候, 整个剧组的人都住在离片场最近的小酒店,就他不干,嫌那?酒店太破,非要住八十公里以外的市区五星级。结果就是每天?都要全剧组等他一个人。”
许小芙在后头听得?摇头叹息,接话道,“宋峰这种腕儿,小导演都得?捧着哄着,这次进了姜成文的组,他再嫌弃还不是只有将就着住。”
三个姑娘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规整行李,不多时,房门被人从外头敲响。
哐哐。
许小芙过去?开了门,抬眸一瞧,门外站着的身影修长挺拔,最普通简单的黑色毛衣也被他穿得?板正顺眼。是陈志生。
对上那?双黑漆漆的眸,许小芙心头莫名一阵慌,干咳一声,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开,故作镇定?地问:“我们还没收拾完,你要不进来坐会儿等我们?”
陈志生语气平静,“方便么。”
许小芙没吱声,缓慢点了下头,撤身让开,请陈志生进屋。
“欸?”一眼瞥见进屋的高大男人,殷酥酥诧异地低呼了声,“阿生你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呀?”
“我一大老爷们儿,东西少,没什么需要收拾的。”陈志生迈开长腿走到?沙发面前,见上头摆着一个大箱子,里头装满各类光电仪器瓶瓶罐罐,不由挑了下眉,说,“女孩子们出门行李多,还有半个钟头就要出发去?片场做准备,我帮你们一起收拾吧,不然时间来不及。”
几人正忙活着,许小芙忽然心生好奇,问一旁的梁静,道:“姐,你说姜老为什么要定?在大下午开机呀,还得?精确到?哪一分哪一秒。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吧。”梁静神秘兮兮,续道,“这种大制作,主演八字、开机时间什么的都是请高人算过的,咱们这一行信那?个的多得?很,你入圈时间不长,将来慢慢就知道了。”
许小芙皱了下眉,道:“开机时间定?在下午六点三十九分九秒,那?第一场戏正式开拍岂不是都晚上了?”
梁静无奈耸肩:“姜成文本来就有熬大夜拍戏的习惯,没办法。”
“啊?”许小芙皱眉,“那?酥酥也太辛苦了……熬个一次两次都还好,这长此以往,身体吃不消呀。”
殷酥酥伸手揽过两人的肩,笑?道:“能进组姜老的戏,得?到?他的指点,我开心都来不及呢!熬个夜算什么,我身体好着呢,没问题的。”
半个小时后,几个大行李箱的行李基本收拾妥当,殷酥酥团队的四人组便乘坐保姆车前往了《凡渡》片场。
等殷酥酥在化妆间做完妆造出来时,开机仪式现场的所有布置都已?完成。
所有戏的开机仪式都差不多,高僧助阵,焚香点灯。
殷酥酥和其?他主创们站成一排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三炷香,在高僧的念诵下焚香叩拜,祈祷诸事大吉。
之后便开始拍摄第一场戏。
布景灯光均已?就位,动作指导站在一旁,殷酥酥和对手戏女演员按照预设好的位置站定?,入戏对起台词。
姜成文面无表情?地坐在监视器后,没一会儿便皱起眉,喊了声“咔”,道:“你们两个都没睡醒吗?情?绪不对!”
殷酥酥和边儿上的女演员无法,只好调整状态再对一遍。
“这场戏是师徒决裂戏,我要的是爆发,爆发!你们两个这种软绵无力?的样子跟三天?没吃饭一样。”
“殷酥酥的眼神太弱了,杀气腾腾一点!你的角色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大师姐,睥睨天?下目中无人!不是你以前演的那?些只知道谈恋爱的网剧傻白甜!”
“都是专业演员,连肢体语言都要我手把手教吗?”
“胳膊再抬高一点,画面里看着不好看。”
“杨清老师你是最近打了针还没恢复吗,脸僵得?做不了表情??重?新来!”
……
姜导一声声严厉的呵斥讥讽中,殷酥酥咬紧牙关,一遍一遍和对手演员走着戏,一次一次地被打倒跪下,一次一次地将双膝砸向地面。
见此情?形,边儿上的许小芙格外心疼,蹙眉道:“我看酥酥姐明明演得?很好啊,这场戏她要很用力?地跪在地上,化妆师让她提前戴护膝她都拒绝了,就是为了力?求真实!姜导的要求会不会太苛刻了点……”
“姜成文对作品的要求非常高,所有跟他合作过的演员,几乎没有一个不被逼哭逼疯。”梁静安静注视着殷酥酥因?一遍遍跪倒在地,从而疼得?额头都冒出冷汗的苍白面容,沉声续道,“等拍完这部戏,酥酥的演技会飞跃到?另一个档次,现在再疼,忍就对了。”
这一晚,殷酥酥收工已?经是凌晨两点。
她手肘膝盖伤痕累累,精神疲乏困倦至极,卸完妆发后驱车回酒店,在保姆车上便累得?睡了过去?。
抵达酒店停车场后,梁静看了眼身旁正在沉睡的姑娘,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,轻唤:“酥酥,酥酥?”
殷酥酥在这几声呼唤下悠悠转醒,揉了揉眼睛,睡眸惺忪道:“怎么了姐?”
“到?酒店了。”梁静语气柔和,怜爱地抚了抚她的鬓角,“今天?累坏了,回房间洗个澡好好睡吧。”
殷酥酥这才迟迟回过神,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坐直身子,随口问:“通知明天?几点开工?”
梁静叹了口气,说:“姜导说早上八点准时开拍明天?的内容。你妆造复杂,要做两个小时,也就是你最晚六点就要赶到?片场。”
话音落地,没等殷酥酥出声,许小芙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,脱口而出道:“六点就要到?片场?这会儿都凌晨两点半了,这是在拍戏还是在训练特种兵啊?”
然而,比起许小芙的瞠目结舌忿忿不平,殷酥酥却显得?格外平静。
她只是淡淡点了下头,笑?着朝梁静回了句“我知道了”。
将保姆车停入酒店车库后,车上的四人组依次下了车。
殷酥酥和梁静走在前面,闲聊着今天?一个晚上的见闻与?收获,陈志生和许小芙则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跟在后头。
蓦地,陈志生似察觉到?什么,微蹙眉,回头往身后看了眼。
凌晨的县城街道夜色深浓,空无一人,整个世界弥漫着一层消寂的死气。
许小芙见他往回看,也跟着转过身,抻长了脖子望去?,狐疑道:“你在看什么?”
陈志生脸色冷峻,摇了摇头,道:“没什么。只是总觉得?有人在暗处窥探我们。”
一股冷风钻进脖子里,许小芙被陈志生的说法吓到?,下意识小步躲到?他边儿上,搓搓胳膊左顾右盼,道:“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啊,大半夜的你别讲这么恐怖的话好不好。”
“可能职业病,神经比较敏感。”陈志生眼底的光柔和几分,朝她笑?了下,“走吧。”
酒店大门外,一街之隔的路灯角落,一只手随意将吸完的烟屁股扔到?地上,拿鞋底碾灭。
卢峻抽完烟,掏出手机拨出去?一个号码,懒洋洋地说:“今儿那?女明星已?经到?寒山峡了,要我动手的时候您给个话儿,我随时恭候。”
*
光阴似箭,殷酥酥在寒山峡拍戏的日子过得?劳累而充实,姜导要求虽严苛,但不得?不承认,经过姜成文二十来天?的严厉指导,她演技方面的提升可谓实现了质的飞跃。
这日是殷酥酥来寒山峡的第二十五天?。
今天?片场发生了一点小意外,男主演不知什么原因?突发高烧,被送去?了县城医院,这也就直接导致后面的好几场戏都拍不了。
姜成文无法,只好调整内容,先拍摄一些不需要男女主参与?的配角戏。
因?此,下午五点多,殷酥酥就收工回到?酒店,澡都懒得?洗,往床上一躺便开始补觉。
数日的高强度拍摄早已?让她疲累不堪,脑袋沾着枕头的瞬间,她便陷入了沉睡。
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,再然后,是一阵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。
“……”睁开眼时,殷酥酥人都还是迷糊的,遥望窗外,夜幕已?经完全垂落,浓黑的天?幕仿佛一匹被墨浸透的绸缎,风吹过,雪花飘,枯枝轻摆,不少堆积在树梢的余雪簌簌抖落。
她怔然发了会儿呆,直到?又听见那?两声“砰砰”,才彻底回魂。
这个点儿跑过来找她的,不是梁静就是许小芙,八成儿是担心她睡得?昏天?暗地把自己饿死,过来给她送碗饭。
殷酥酥打了个哈欠,掀开被子跳下床,径直走到?房间门口,很随意地问了声:“谁呀?”
然而话音落地,门外鸦雀无声,并没有人回应。
殷酥酥不解地皱了下眉,又问一句,门外的人还是不答话。
她心下好笑?,料想是梁姐或者小芙在跟自己闹着玩儿,于是又换上副吊儿郎当的流氓语气,笃悠悠地说:“门外的小娘子,大晚上过来敲别人门,是不是空虚寂寞冷,急需我的安慰呀?”
这番话问完,房门外沉默了足足十秒钟,再然后便响起一道声音,语气平静淡漠,只说了两个字:“开门。”
“……”听见这个声音的刹那?,殷酥酥眸光蓦地惊闪,唇瓣微动却说不出话也发不出声恒银,惊愕与?迷茫交织之间,她打开了门。
外头的人似已?经不起哪怕多一秒的等待,未等目光交接,便已?伸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身,低下头,狠狠吻住了她。
殷酥酥眼眸瞪大,回不过神,已?经完全懵了。
怀抱她的男人身着笔挺藏蓝色西服,显然是冒着风雪赶路而来,肩头落雪,眉眼浸霜,浑身都沾着寒山峡冰天?雪地的冷冽味。但与?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与?她抵死纠缠的唇舌,炙热如火。
吻住殷酥酥后,费疑舟闭上眼,长腿一勾将门关紧,反身便将她抵在了酒店房间的门板上。
越到?年底,公务越多,数日以来费疑舟在京城忙得?不可开交,却每天?都在看着日历数日子,计算她离开的天?数,任由思念翻涌成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