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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死后首辅追妻火葬场了 第30节

    用过早膳,莫牧将一个盒子放到楚时渊面前的桌子上,说道:“大人,无苑找到了。”
    楚时渊将盒子打开,看了一眼。
    楚时渊将手腕上的纱布解开,昨日给沈笙卿放过血的伤口还没有愈合,他将一个瓷瓶放在手腕下,鲜红的血滴落到瓷瓶里。
    莫牧不忍心地想要说什么,又悲凉地忍住了。大人现在连沈府的门都进不去,却还要坚持每日给欣荣郡主放血,从前大人似乎也没有特别在意欣荣郡主,他都不知道现在大人的心里在想什么。
    楚时渊将装了他血的瓷瓶,和刚才莫牧拿来的盒子推给莫牧,说道:“你将这些交给师兄,务必让师兄想法子让卿卿服下瓷瓶里的血。”
    昨日沈笙卿昏迷着,没有意识,不知道自己服用了他的血。但是现在沈笙卿醒了,她又那么抵触他,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让沈笙卿将他的血服下。
    闻言,莫牧拿过桌上的瓷瓶和盒子,下去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官署,长随走进来,恭敬说道:“楚大人,沈府的下人说欣荣郡主请您去沈府一趟。”
    脑海里浮现昨日沈笙卿淡漠的眉眼,以及沈庭轩不许门房再放他进去的话语,楚时渊站起身,说道:“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?”
    长随摇头,“沈府的下人还在外面。”
    闻言,楚时渊朝外走去。
    和刚才长随的话语一样,沈府的下人也不知道沈笙卿突然转了性子请楚时渊去沈府做什么。
    楚时渊没犹豫,重新走进官署交代好事情,随沈府的下人去了沈府。
    坐在官轿里,楚时渊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月白色的衣袍,他不知道沈笙卿今日会突然同意见他,虽然从前他的衣袍基本上都是这种素净的,但是他的脑海里浮现那支碎了的白玉兰花纹簪,沈笙卿现在应该不喜欢看见他穿这种素净的衣袍。
    楚时渊的下颌线紧绷,理了理袖口。
    官轿在沈府门口停下,不同于之前被拒之门外,这次楚时渊来到沈府门口,很快被沈府的下人给请了进去。
    沈笙卿已经在待客厅等候楚时渊,虽然今日是她主动要求楚时渊来沈府,脸上没有因此比昨日多什么笑脸,见楚时渊进来,仍然神色淡淡。
    沈笙卿的手边放着一碗已经凉了的汤药,若是细闻,能够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。
    这股血腥味不是属于楚时渊身上的。
    楚时渊朝沈笙卿手边的那碗汤药看了一眼,眯了眯眼,预料到了什么。
    注意到楚时渊的视线,沈笙卿没和楚时渊兜弯子,开门见山说道:“我今日让人请楚大人前来,是想说这碗汤药的事情……”
    在楚时渊紧张的视线中,沈笙卿将桌面上已经凉了的汤药端了起来,她端着那碗汤药走到一个盆栽前,拿着药碗的手缓缓倾斜……
    “卿卿,不要……”
    第28章
    ◎求她◎
    万念俱灰, 楚时渊想也不想上前抓住沈笙卿的手,阻止沈笙卿倒掉那碗汤药,声音带着小小的祈求, 说道:“卿卿,之前是我错了, 我也不求你原谅我了, 但是你让我帮你, 帮你寻找解药好不好?”
    通过药碗里的血腥味,和此时沈笙卿的举动,他知道药碗里有他早上让莫牧交给袁承霁的,他的血。
    而且沈笙卿已经得知了此事。
    楚时渊的高大的身子微微躬着,呈现一种卑微的姿势。这是当初他被权贵打压,都没有的姿势。
    “卿卿, 别倒掉, 别拿你的身体开玩笑……”
    楚时渊的双眸盯着沈笙卿,他试图接过沈笙卿手上的药碗,“我错了, 当初如果我知道你也在药王谷, 我不会那么急着回京,将你独自丢在药王谷。我求你打我,骂我吧, 你别这样对我……”
    沈笙卿却冷静地掰开了楚时渊的手, 让沈府的下人拦住他,不许楚时渊再靠近她,她说道:“按理, 我和楚大人已经和离, 今日不该请楚大人过来, 但是有事情,我觉得还是说清楚为好。”
    在楚时渊黯然的眸光中,沈笙卿拿着药碗的手再次倾斜,带着血腥味的汤药被她倒进了盆栽。
    楚时渊推开面前的下人,几乎是扑到沈笙卿的面前,因为动作太大,早上刚刚给沈笙卿放过血的伤口崩裂,血染红了他的袖口。
    沈笙卿无视楚时渊的激动和狼狈,冲身边的下人吩咐道:“这碗汤药无用了,让厨房重新给我熬制汤药。对了,别再往汤药里加乱七八糟的东西,我不喜。”
    说到后面几句话语,沈笙卿特意看了楚时渊一眼,显然这几句话语是说给楚时渊听的。
    二人都心知肚明刚才被沈笙卿倒掉的汤药里有楚时渊的血。
    沈笙卿之前昏迷不醒,不知道自己服下的是什么东西,楚时渊尚可以想各种方法让她将他的血服下。但是现在她醒了,她若是不愿意,谁也没办法勉强她。
    早上他将装有他的血的瓷瓶交给莫牧时,他就意识到在沈笙卿清醒的状态下,没那么容易让沈笙卿服下他的血。
    但是沈笙卿这么快就知道了他让她服用他的血的事情,还是让他有些意外。她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慧。
    应该说沈笙卿一直很聪慧,只是从前他不愿意将心思多花在她的身上,现在他后悔了,沈笙卿却不愿意给他一点儿机会了。
    他被她彻底地隔离在她的生活之外。
    心灰意冷,楚时渊的声音干涩到了极点,他解释道:“之前你情况危急,师兄为你采摘的药材又遗失了,情急之下,我才会用我的血救你,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,但是你别拒绝我救你,帮你……”
    说话时,楚时渊将他受伤的手腕举到沈笙卿的面前,说道:“这是我为你受伤的,当初你最痛苦的时候,我一无所知,但是你不能够因此拒绝了我的所有,最起码给我弥补的机会……”
    沈笙卿垂眸看着楚时渊受伤的手腕,曾经她为了救楚时渊放任刀子割破她的胳膊,只为了用她的血救楚时渊。她自然知道此时楚时渊的受伤的手腕有多疼。
    但是他将他受伤的手腕给她看又有何用?他忏悔了,她便要按照他所说的给他弥补的机会?
    楚时渊看着沈笙卿脸上未变的冷淡,从未有过的心慌。曾经沈笙卿也曾这样满怀期许和他述说着和她有关的事情,希望能够引起他对她的兴趣,但是他向来不爱在她的身上花心思,宁愿在书房多看几个案卷。
    如今二人互换,他成了那个被她冷漠对待的人。他也更加清楚了其中的滋味。
    脑海里浮现昨日在街上听见商贩议论他和简连漪的事情的话语,楚时渊又解释道:“我不会迎娶简小姐,我已经让人消除有关我和简小姐的议论,以后不会再有人对你说不好听的话语……”你也不用再介怀我和简连漪之间的事情。
    “楚大人应该知道镜子若是破了,不可能再恢复从前,哪怕有心弥补,也是无用。我和楚大人既已和离,怎么会有人因为楚大人和简小姐的事情对我说不好听的话语?你是否觉得我现在需要你的血,便要依靠你,离不开你?从前的事情,能够一笔勾销?”
    听见沈笙卿的话语,楚时渊急切地解释道:“我没有如此想,也没想过让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……”
    他只是想帮她,帮她缓解身上的难受……
    沈笙卿说道:“那楚大人这是在做什么?楚大人现在还在可笑地和我解释大人和简小姐的事情,从前大人不屑多言,如今却愿意做了,难道大人要告知我,大人虽然和我和离了,但是心中有我?”
    听见沈笙卿的话语,楚时渊的一个“是”字便要脱口而出。
    不等楚时渊开口,沈笙卿又说道:“从前楚大人曾经说过你心系朝堂,心中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,我也不敢住进大人的心里了。大人放心,我不会再自不量力,大人在我的心里的位置,也被我给移出去了。”
    “大人的血,我不稀罕。今日便当是大人最后一次登门沈府。”
    说完,沈笙卿不再停留,抬脚离开了待客厅,也不管楚时渊是何反应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徐氏见沈笙卿出来,她走向沈笙卿,说道:“昨日不是说不许楚时渊今日再上门吗?今日你怎么主动将他请到沈府了?”
    沈笙卿没有隐瞒徐氏,说道:“之前我昏倒,我的情况能够好转,是因为他给我服用了他的血。”
    徐氏担心说道:“那你以后都需要服用他的血吗?”
    沈笙卿说道:“今日早上我察觉我服用的汤药不对劲,让人去粼山请教了杨大夫,杨大夫有法子压制我身体内的毒,不需要他的血。”
    她今日敢当着楚时渊的面倒掉那碗含有他的血的汤药,自然不是像楚时渊说的故意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。
    徐氏见不会影响沈笙卿的身体,放下心来。
    有下人来找徐氏,徐氏没再陪着沈笙卿,沈笙卿独自回了她的院子。
    红簪走过来,朝还跪在院子里的玉蔓看了一眼,说道:“郡主,玉蔓姐姐跪了好久了,应该知道错了。”
    玉蔓的性子向来比她稳重,她没有想到这次玉蔓会犯如?璍此大的错,却还是为玉蔓说好话,向沈笙卿求情。
    沈笙卿的视线落在玉蔓的身上,说道:“你让她起来吧。”
    说完,沈笙卿抬脚走进了屋子。
    没多久,玉蔓走了进来。她再次在沈笙卿的面前跪下,给沈笙卿磕了一个头,说道:“郡主,奴婢错了,奴婢不应该帮着楚大人欺骗郡主。”
    “之前郡主情况危险,奴婢一时糊涂。”
    沈笙卿说道:“你的最大的错是在我醒来后,没有如实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我。”
    今日她特意让人将楚时渊喊来沈府,除了告诉楚时渊,她不需要他的血,他的所谓弥补。还因为玉蔓身为她最信任的丫鬟,居然帮着楚时渊欺骗她。
    玉蔓再次对沈笙卿磕了一个头,哽咽说道:“奴婢知错,再也不敢了。”
    毕竟是从小陪着她的丫鬟,沈笙卿让红簪将玉蔓给扶起来,说道:“罚你一个月的月钱,不可再犯。”
    见状,玉蔓保证道,再也不会欺瞒沈笙卿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首辅府
    莫牧走在楚时渊的身后,他能够感觉到最近楚时渊每见沈笙卿一次,楚时渊的脸色就更差一些,偏偏楚时渊被拒之门外了,还是坚持要去沈府见沈笙卿。
    今日虽然是沈笙卿主动要见楚时渊,楚时渊也没有被拒之门外,但是楚时渊从沈府出来后,脸色更差了。
    如果是不知情的人,还以为身中毒发,随时有可能毒发身亡的人是楚时渊。
    莫牧想到楚时渊身上的伤,楚时渊确实也受伤了。
    楚时渊看向莫牧,说道:“无苑有没有被卿卿从沈府退回来?”
    沈笙卿今日宁愿倒掉那碗汤药,也不愿意喝他的血。无苑本来就十分难寻,若是被沈笙卿扔掉……
    知道楚时渊想说什么,莫牧恭敬说道:“属下早上将无苑和大人的血一起交给了袁大夫,无苑应该还在袁大夫的手里,郡主应该也不知道大人插手了无苑的事情。”
    见状,楚时渊不再言语。
    楚时渊抬手将手腕上的纱布解开,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袍,颜色很素净,血迹沾到衣袍上也更显眼。
    楚时渊看了衣袍上的血迹一眼,看来日后还是穿深色的衣裳比较好,最起码沾了血迹,看不太出来。
    莫牧以为楚时渊要重新给伤口上药,准备去帮楚时渊将伤药拿来。却见楚时渊将一个瓷瓶放到他的手腕下,让血滴落到瓷瓶里。
    莫牧想到楚时渊今日早上的举动,吃惊说道:“郡主不会服用大人的血,今日郡主还将大人的血给倒掉了。大人这是何苦?”
    楚时渊似乎没有听见莫牧的话语,直到瓷瓶里的血满了,他才将瓷瓶递给莫牧,说道:“你交给师兄,让师兄想法子让卿卿服下瓷瓶里的血。”
    莫牧听着楚时渊和早上基本上没有差别的话语,堂堂七尺男儿,有一种哽咽的感觉。大人明明知道欣荣郡主不会服用他的血,现在欣荣郡主知道了大人曾经用血救过她的事情,就更加不可能服用大人的血了。
    见莫牧半晌没有反应,楚时渊的脸色冷了几分。
    见状,莫牧只好接过瓷瓶,出去了。
    .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莫牧回到了首辅府,他的手里还拿着之前楚时渊交给他的瓷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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