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撞破

    上霖的期末周总算过去,学校里的一大片草地上躺了不少人享受午后的日光,零星几个帐篷也挤在中间。
    餐厅里不大的长桌上坐满了人,齐西云和几个女生都在,大家组织了期末的“last  meal  all  together”。
    “明天就放假了,你们都有什么安排呀?”严斯伊看向围坐一圈的女孩们。
    “我的黄金海岸度假泡汤,在家安心准备展览和雅思。”齐西云无奈地朝她们摊手。
    反观谢涵一身轻松,跑去三亚过个年再回来。其他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说自己的寒假计划,话又绕回来,问到了严斯伊。
    “我要陪某人,已经锁定,解绑失败。”
    严斯伊履行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,跟着周之黎穿过草地,慢悠悠地绕着校园散步。
    “今天晚上估计Maison里大家都要high翻了。”
    周之黎若有所思地点头,“毕竟今晚是今年最后的party,过了今晚,各飞东西,明年才能见了。”
    严斯伊八卦心燃起,问她:“段闻鹤陪不陪你?”
    “不知道,但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,我和你开玩笑的,你该干嘛干嘛,解绑成功。”
    严斯伊抱着她的手臂甩了甩,眼神晶亮,“说真的?”
    周之黎点着她凑近的额头,将她轻轻推远,“别肉麻,当然是真的,放假就是要自己开心啊,要求所有人都得陪我?那我权力太大了。”
    “爱死你了,周之黎。”说完就一把抱住了周之黎,甚至想抱起她转个圈。
    离开学校后的夜晚才正要开始,上霖的不少学生一改往日只能穿着校服的刻板,像一只只花花绿绿的蝴蝶穿梭在Maison二层的包厢之间,大多数出来的人都认识,好不容易解放,个个都处在social欲最旺盛的时候。
    齐西云夸张地戴了副大黑超,大衣挂在一边,牛仔马甲露出漂亮的肩膀,长发随意地搭着,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。
    严斯伊问边上的谢涵:“她怎么了?刚放假就去打针了?怎么嘴角都不动一下。”
    谢涵看了看齐西云,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严斯伊,侧过头小声在她耳边说:“她被她妈设门禁了,正烦着呢,现在谁上去就是撞枪口。”
    严斯伊一边摇头,一边向外走,隔壁的情况安静了不少,段闻鹤坐在中间的沙发,傅凯吧台调酒,廖晋禾翘着腿坐在一边头也不抬。
    身后有些声响,她回头时周之黎正好从外面进来,她穿了一件略显低调的黑色羊毛短外套,有些复古感的直筒裤下是一双经典款tabi短靴。
    一身冷感的黑搭上一个小烟熏,把她整个人衬得又美又清贵,只是她的表情不太对,这是严斯伊的直觉。
    她进来慢悠悠往吧台走,拿了杯酒猛地灌了一口,接着视线扫视到那头的段闻鹤,直直向他走去,在他面前扣住了他的手,“跟我走。”
    没有多余的话,段闻鹤面对她眼神透出的不寻常,松了力配合地站起身,被她带着走,走廊内的灯光交错,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,在光影里没有一丝喜悦,不应该的。
    Maison的外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车,周之黎依旧握着他的腕骨,拦了路边的一辆的士就将他推了进去。
    车子开进景园的入口,段闻鹤才感受到她有了些微的放松,这一路上她太像一只被刺激到后本能作祟下自我防御开启的猫。
    公寓的大门合上,衣摆带入的凉意还未消散,周之黎站在玄关,对他说:“我们在一起吧,要不要和好?”
    段闻鹤轻垂着视线,面前的人神色平稳,连妆容都是十全十美的精致模样,他却觉得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破碎,正如那些暴雨里的花朵。
    一小时前,在周之黎进入Maison的那个拐角,她看到了从对面商圈出来的一家三口,小男孩还是懵懂的孩童被抱着过马路,她的母亲看起来很年轻,是不是温和地摸摸他的头,而他的父亲是周之黎人生中最过熟悉的人之一,那个失联了有一段时间的男人,她的父亲。
    她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,周克对于她的出现愣了一下,四个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。
    周之黎看向周克,许久未见,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疲惫,女人挽住了他的手臂,在耳边低声问他。
    “这是我女儿,周之黎。”周克的介绍带着疏离与陌生,“之黎,这是陈阿姨,和弟弟。”
    “是你的儿子?”
    周克的脸色多了几分尴尬,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问,一边的女人柔声开口:“这是你弟弟,周至赟。”
    她推算了时间,这个孩子在他去美国之后没多久就有了,周之黎试想过各种情形,唯独没有想到他能如此快速地有了一个新的家庭。
    段闻鹤握住了她的肩膀,将她从记忆中拉回,她的眼睫不自然地低下,眼眶的红隐藏着,她的难过在一点点倾泄。
    “要不要和好?”周之黎又问他。
    沉默在两人之间慢慢扩大,直到她正要转身,又被段闻鹤拉住,肩膀上的手将她按进怀里。
    “要。”段闻鹤的手臂紧紧圈着她,“要和好。”
    悬起的心终于有一丝落回原处的实感,周之黎被隐藏着的不安击垮,她不在乎这份安定能持续多久,至少此时此刻她能完整地在这个称为“家”的地方,和她喜欢的人就这么安静地拥抱。
    我来更新了,最近实在是有点忙,更新会不太稳定,在想要不要停一段时间写完一次性发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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