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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书屋 > 恐怖灵异 > 无名诔 > 第1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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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

    “荒谬!”陈阿鹊瞪了眼睛,“好荒唐的传言!谁能轻易进韩姑娘的闺房?哪个外人能进?贼吗?更何况,我跟着韩姑娘学了这些时日,也未曾见有男子和她亲昵。再说了,韩姑娘有弟弟,焉知那人所见男子不是她弟弟?”
    “那她不会躲着人吗?”陈阿枝反问,“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,和人私会,总不至于光明正大地来吧。更何况,弟弟那么大了,也不好同席的呀。”
    陈阿鹊一时语塞,又连忙道:“就算她有情郎,那和你我有什么关系?少操心别人的事吧!”她越说越气,干脆也下了车。父亲正在店铺里看人家的布料,她也不进去。街上人来人往的,她便往路边一站,也不说话,只生着闷气。
    她才不信方才陈阿枝和她说得那些流言,可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这流言。和韩五娘相处了这些时日,她早已认定韩五娘是个品德高尚的好姑娘。
    她立在街边,一顿胡思乱想着。想了没多久,她便累了,也不愿去想了,只想回家。她要回家好好歇一歇,下午还要去韩府读书呢!眼看着早晨的太阳变得越来越热,不知不觉竟已近正午,可父亲还在店铺里和人家聊得开心,她不禁也着急起来。正烦躁时,她忽然瞥见街角有个人影一闪而过。
    陈阿鹊愣了一下,忽然抬脚,追了出去。
    她又看到了上元夜见到的那个书生!她很确定,她认得那个背影!
    可是这一次,她没有喊住他。她不知为何自己没有喊出来,或许是担心她喊了,他反而不会驻足。她只是一路追着,追过了一个坊,不知不觉,竟追到了韩府附近。
    “韩府?”陈阿鹊愣了愣,看着那书生,抬脚迈进了韩府的门槛。那一瞬间,陈阿鹊终于看清了他的侧颜。
    “这是……”陈阿鹊不觉喉头滚动了一下,“好像!”
    那侧颜,和韩五娘的简直一模一样!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陈阿鹊想着,呆呆地回过头去,“莫非他是韩姑娘的那个弟弟?”
    她一路走,一路想,脚步迈得极慢。她回忆着上元灯会的书生背影,又想着方才迈进韩府之人的背影,可不知不觉,这个背影,竟和韩五娘在屏风后的身影重合了。
    “韩姑娘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……”陈阿枝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。
    “不……不对,”陈阿鹊猛然抬头,又回头望向韩府,“他就是她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陈阿鹊回到那店铺跟前时,父亲还没有出来,陈阿枝也未曾下车,没人知道她追着一个人跑了这么远。已是正午,可她根本不着急了,她满脑子都是韩五娘。
    这一个中午,她的心都噗噗直跳。上车时在跳,回家时在跳,吃饭时在跳,去韩府听课时跳得更厉害了!
    可是,在她又看到韩五娘的那一瞬间,她的心却没来由地又安定了许多。
    “怎么一直盯着我?”韩五娘翻着书,问着。
    “咳,没什么,”陈阿鹊低了头,做出看书的模样,却又问着,“方才进来时,听见府上的人说,上午韩三郎并未给学生授课,不知韩三郎可是身体不适吗?”
    “这倒不是,”韩五娘依旧在翻书,语气毫无波动,“昨日有人请他去商议县学之事,他便给今早的学生放了假,出去赴约了。”
    “哦,原来如此,”陈阿鹊想了想,又道,“我就说嘛,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一人,长得很像韩姑娘,我便想,那一定是韩家三郎。只是可惜,来韩府这些日子,我都没见过韩家三郎呢。”
    韩五娘抬起头来,微微笑着:“陈姑娘这般关心我弟弟,是为何?莫不是……”她说着,拖长了声音,又只是微笑。
    陈阿鹊闻言一愣,又悄悄咬牙。“好啊,”她想,“我还未戳破你,你竟反客为主围魏救赵!”
    “因为是韩姑娘的弟弟,所以我才关心嘛。”陈阿鹊说。
    韩五娘听了,却只是微笑:“难为陈姑娘了,多谢陈姑娘关心,我家三郎很好。”她说着,又催道:“陈姑娘,还不快翻书?再多说两句,这一下午便过去了。”
    “好吧。”陈阿鹊说着,打开了《诗经》。今天,她可以开始学诗了。
    “还在我面前装,”她一边翻书一边偷偷看着韩五娘,想,“等着吧,看我怎么整你!”
    第46章 燕燕于飞(七)
    诗三百第一章 ,乃是《关雎》。
    听了一天的风雅颂赋比兴和什么采诗献诗齐鲁韩毛四家诗的东西,陈阿鹊是头昏脑胀。好在,第二天,韩五娘终于给她讲《关雎》了。对此,陈阿鹊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。
    韩五娘带着陈阿鹊读了几遍《关雎》,又带着她一一解释了字句含义,这才说道:“毛诗序中说,《关雎》所讲为后妃之德,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,也就是说……”
    “这话不对!”陈阿鹊却打断了她。
    “嗯?有何不对?”韩五娘放下了手里的书,笑问着。
    “这首诗我看了一遍又一遍,却只看到一个人对心仪之人的难忘和眷恋,为此,他日夜反复难安,好在最后得以修成正果……”陈阿鹊说着,皱了皱眉,“未曾看出和后妃有关的东西!实在牵强!”
    韩五娘放下了书:“你这话也不无道理。可前人所讲,也必有其理由。”
    “可我觉得,这等世间最朴素的情感,比后妃什么的更合理!”陈阿鹊反驳着,她说着,又忽而一笑,向前一趴,一手撑着下巴,一手悄悄勾着自己的头发,“我便经历过这般情感。我也曾为一人,辗转反侧,日夜难眠,那人是,是……”她说着,故意吞吞吐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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