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戒毒

    秦燃参加的抓获毒枭的任务顺利完成，只是毒枭的儿子在国外听到风声后马上就跑了。没关系，重要的交易链和货源渠道已经销毁，顺着这条线索摸到的上下游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。
    带着万分愧疚的心情想要回家给许菲赔罪，毕竟已经两个礼拜没看到她了。
    他想第一时间见到许菲，开着骚包的梅利号去了许菲的单位，问了前台听说许菲今天没有来单位，可能是去客户单位了，又或者是法院。
    秦燃打算回家等，突然接到了莫楚盈的电话，“快点！许菲在码头的货仓里！我刚收到的消息，你们抓的毒枭儿子在那里！”
    梅利号一路狂飙，他事先知会了技术组调整红绿灯让他畅通无阻——
    可是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。
    周边调集的特种部队第一时间赶到把毒枭儿子制服，许菲已经被他注射了一针药剂，身旁是已经摔碎的针筒。
    “真是遗憾啊许律师，这是我从境外带回来的新型毒品，你是不是很爽啊哈哈哈——”毒枭儿子的牙上全是血，不知道是被特种部队打的还是被许菲打的，“作为一个律师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毒品了——我才不会这么便宜杀了你——你他妈活该！哈哈哈——”
    毒枭的儿子疯了，他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他爸这次居然是折在一个律师的手里，毕竟看守所那个已经干掉了，谁还会泄漏消息——真的没有想到，只是一个律师，收了委托人的钱居然不肯办事还主动终止了委托——难道是钱没给够吗？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钱呢？！
    他不知道许菲胆子小，小到只会遵纪守法。只觉得许菲胆子大到竟然和他们世界最大的制毒贩毒组织作对。
    “我去你妈的。”被秦燃抱在怀里的许菲垂着头，往毒枭儿子的方向骂了一句，“不就是毒品吗，难道比微博还难戒……老子都多少年不刷微博了。”
    因为是新型复合性毒品，就着针管里残留的液体，实验室开始了研究。
    也顺便抽取了许菲几管血。
    秦燃陪在许菲身边问她怎么样。
    “觉得很平静，肌肉很舒缓，很放松。”靠在升起来的床板上，看上去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，“不是都说毒品会给人带来快感或者幻觉吗，怎么我什么都没感受到，反而觉得有点困。”
    许菲身上被装上了很多仪器，这种毒品源于国外，目前国内还没有出现过使用者，因此实验室对于许菲这个活样本很注重。
    连续几天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，秦燃此时双眼都熬红了可是依旧放心不下不肯离开。
    “你去睡一会吧，反正只是毒品，又不是毒药。”
    轻描淡写地说着，似乎真的没什么大不了。
    秦燃抓着许菲没有带上监视仪的手说道，“我就在这睡，哪也不去。”
    刚说完就被身后的医生一板子敲了上来，“就算要睡你能不能先回去洗个澡，自己闻闻你身上那味儿，这里是医院不是垃圾场。把门口你那几个小兔崽子也带走，黑压压一片太占地方了。”
    看上去这个医生跟秦燃关系不错，揪着领子就把他扔出去了。放在几年前，许菲可是很喜欢这场面的。想到这里她低声笑了起来。
    “怎么样，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。”从上衣口袋掏出圆珠笔，那个医生开始记录。
    “有，觉得全身无力，眼皮很重眼睛很酸，很困。”
    “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医生抬眼看着她。
    “不想让他担心。医生你会帮我保密吧。”
    “不会。”
    “我都听到了，这是新型毒品，你们要搜集资料对吧，如果他一直缠着我那我也没办法配合你们。”许菲温柔无力地笑着，她实在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。
    “你不说，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戒毒，你自己看着办。”这个医生似乎脾气不太好。
    “大多数毒品都是二次成瘾，只要不继续接触我就不会有事。戒毒后的戒断反应忍忍就过去了，并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。”
    “……，你哪来的自信可以成功戒毒？都说了这是新型毒品，和冰毒海洛因不一样。就算不告诉他，他也会天天来缠着你的。”医生似乎做出了让步。
    “给我一个月的时间，不要告诉他，在这一个月里我会成功戒毒。”疲惫的双眼里有了些光亮。
    趁着秦燃回家洗澡休息的时间，实验室的人把许菲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，房间里只有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铁床和一间卫生间，其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“不好意思，这份清单上的东西麻烦帮我备齐。钱叫秦燃来付吧。”
    医生接过单子，略有些意外。
    柯南漫画，全职猎人漫画……各类书籍以及泡沫拼版，大型靠枕若干。这是来度假的节奏啊。
    “怎么，买不到吗，淘宝上都有的，我攒了好几年的漫画呢，这次总算有时间可以看了。”
    东西还没备齐，戒断反应就来了，才不过两天。
    从24小时监视视频里可以看到许菲突然变得很暴躁进而转变为暴力行为，开始把床上的枕头被子都扔到地上，想要拆床架，手掌都磨出血了还不肯停手。最后冲进去两个保安想把她按在地上，许菲一见开门进来的保安也随即扑了上去拳打脚踢，由于许菲之前练过一些搏击术，这两个保安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只能掏出了电击枪。
    许菲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脚都被束缚带绑着，手上缠上了绷带，躺在床上。一睁眼就看到了脾气不好的大夫。
    “瞳孔正常。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。”
    “我做了什么吗？只觉得浑身很痒很难受，然后就没了。”
    “你等等，给你看一段视频。”医生把手上的平板电脑屏幕对着她。
    画面里的许菲就像一个被人抢走玩具的小孩，开始无理取闹，破坏床上用品，撕扯被单床罩，双手砸上床架。
    “哇，真可怕，我都不知道疼吗。”
    “重点在后面，你打伤了我们两个保安，两个。两个七尺男儿被你揍成了天蓬元帅。有一个门牙被打掉了，这损失记在秦燃头上。”
    “……，所以你们决定以后就这么绑着我？”
    “本来是的。”
    “本来？”
    “有一个比你犯病之后差不多可怕的人不同意。”
    “谁？”
    医生转身往外敲了敲门框，秦燃黑着一张脸走进来。
    “医生你不厚道，不遵守约定啊。”
    “我的办公室差点被他拆了。这和约定没关系，人类在遭受生命危险的时候会做出正确的选择。”
    许菲翻了个白眼给医生。
    “好了我出去了，臭小子，有事就按床边那个铃。剩下的你自己跟她说。”
    解开许菲的束缚带，扶着她坐起来。
    能看得出来秦燃很不高兴。
    “我把家里睡衣带来了，这身病号服很难看。”
    “蓝白条纹海军风，哪里难看了。”
    “咳咳，闭嘴，你先听我说。”秦燃决定暂时忽略衣服的事，“从监视器上看到这个毒品的危害可能就在它的戒断反应，平静状态下你的心率低于一般人，但是在发狂的时候你身上的心率仪显示心跳瞬间超过了220，这样下去很容易就——总之，要找个人随时监视你并且能够放倒你。”
    “电击么。你就是他们派来的电蚊拍？”
    秦燃表情僵硬了一下，显然他不是很喜欢电蚊拍这个新绰号。看着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有绷带的新婚妻子，他忍不住伸出手把许菲抱在怀里，头埋在她颈间，“对不起，都是我不好，当初要不是我们逼你说出信息你就不会被人注射毒品。”
    “其实也不能这么说，律师做的时间长了总会碰到一些事儿。”配合地拍着秦燃的背，安慰他。
    然后秦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，神色凝重地看着她，“我道歉完了，该你了，快说，为什么要瞒着我，不让我知道你在隔离治疗。”
    “这个……诶呀我的手好疼……”
    挣扎了一下，明知许菲在装疼转移话题，还是没忍住，“算了，以后不许这样，不对，是没有以后了，反正那个死基佬也不敢再瞒着我什么了。”摩挲着许菲的掌心，有些心疼。
    “死基佬？”
    许菲抓住了句子里的关键词。
    “那个医生追阿明很久了。”
    “什么？！真的假的？！”
    “真的，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他算是军医，帮阿明取过一次子弹，然后说阿明是他见过的裸体里身材最好的。”
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
    “我没受过什么大伤，没被他视奸过。哈尼，我的身体只属于你。”低头啾了下许菲的手心。
    这一天，秦燃跟许菲讲了很多以前的事，虽然许菲还处于虚弱的状态，可是幸好没有再发疯。
    第二天也平安无事。
    第三天，大家都开始紧张起来。许菲还主动申请了束缚带，被拒绝。
    “如果我开始动手揍你了你一定要把我电晕过去啊。”两个人坐在泡沫拼版上看着漫画一边说。
    当天晚些时候，许菲开始心绪不宁，在房间里四处走动。
    “怎么了。”
    “不清楚，感觉很烦躁。你最好离我远一点，应该差不多可以把电击枪准备好了。”有些无奈地说着。
    秦燃拉着她，坐到地上，“你试着冷静一下，说不定这次不会那么狂暴。”
    握着拳，尽量克制自己的烦躁，许菲大口呼气吸气。
    秦燃又把她拉到怀里，抱着她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。
    过了一会似乎平静了下来——突然，放在秦燃腰间的手臂收紧，肩上一阵猛烈的剧痛。许菲张嘴咬了上去。
    秦燃绷紧肌肉试图推开许菲，一只手去拿别在腰上的电击枪。
    感觉肩上被扯下一块肉，转头一看，还好只是深深地留下两排带血的牙印，睡衣破了一大块而已。被推倒在地上的许菲很快爬起来又继续扑过来。秦燃举起电击枪按下开关。这次许菲踉跄了一下，动作有些迟缓，可是随后又扑了上来。
    怎么？电击不管用了？！
    顾不得那么多，秦燃决定先将她压在地上限制动作，反正是女人，力气不可能比得过男人的。
    很快，秦燃就意识到他想错了。
    哪里是女人，简直是野兽。
    身上挨了几拳几脚之后好不容易把许菲压着后颈按在地上，双手反剪，可是她挣动了几下就从秦燃手里逃脱，回头又是一口对着秦燃的手臂，还好秦燃手快，丢过去了一个枕头挡着。
    再次清醒的时候，许菲发现自己被秦燃用被子紧紧地裹着，两人躺在地上，他面上还带着伤，有些红肿。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    看着医护人员进来给秦燃肩上消毒，许菲心里很难受。
    医生采集了一些伤口处的唾液样本叫人拿去化验，并且告诉了他们两个人一件比较骇人听闻的消息。
    在美国也有机构研究这种毒品的成分，他们第一次发现这种毒品是在战场上，这种毒品似乎是被用来制造人形兵器的。
    使用时间长了可以破坏人的中枢神经做到降低痛感增加血液流动，是一种强效兴奋剂。
    也有抓到活体，但是一直处于持续兴奋的状态，最后心脏爆裂而死。
    估计这种毒品还在开发中。
    “你不用感到内疚，臭小子这也是第一次被女人打得这么惨，活该。谁叫他当初拒绝了那么多美女。”
    “对了，这次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，我记得咬人打人的动作，可是却没办法控制。”
    “有记忆总是好的，说不定下一步你就可以开始控制情绪了。”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医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燃。
    秦燃跟他对视了一眼，低下头。
    从说到人形兵器那里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，但是不敢去想。
    “既然电击不管用，秦燃你下次试试麻醉。”医生走之前这么说着。
    “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实验室的猴子。”许菲帮秦燃揉着身上红肿的部位道。
    “没关系，猩球大战看过吗，猩猩的猩，就是猴子的那个电影，说不定以后你能统治地球。”
    “……，走开，你这个猴子派来的逗逼，那电影叫猩球崛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