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夜色
“今天就讲到这里,下课。”“老师再见。”
不理会开始变得喧闹的教室,拎起身后的书包,随意将桌子上一堆作业试卷扔进桌堂,没有半分留恋的室外走去。宋拾单肩背着书包,右手抓着肩带,左手插兜。看着熙熙攘攘都往校外奔跑的人群。
落后一步的程渊,看着眼前的情景确是有点心疼。天色昏暗,暖黄的路灯照耀下,少女一个人走在中央,两边是熙熙攘攘,玩笑打闹的人群,就他一个人孤单影只。明明就是一个操场,确是割裂出来了两个场景,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。
潇洒自然朝校外走的宋拾可没这些想法,她只觉得吵,耳边叽叽喳喳的吵的人格外心烦。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像校外走去。
走出校外,随手拦上一辆出租车。“师傅,春林路。”
看着不走的司机师傅,皱了皱眉,不耐烦的敲了敲座椅,“师傅,能去吗。”
司机师傅不确定的又问一遍“小姑娘,你是去春林路?”
宋拾点点头,说“对,到时候停路口就行。”
说完就转头看向窗外。
司机师傅看着带着耳机,看着窗外的同学,踩下离合,换个档,随即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。微微摇头,现在的女孩子啊,年纪轻轻的就去那种地方,一点也不学好,也不知道家长怎么管教的。长得还这么好看,这也是不负责任的家长啊。
宋拾也不在意旁边司机时不时传来的那满含深意的目光,她需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,毕竟晚上有场硬仗。
在车停的那一刻,宋拾就睁开了眼睛,扫了一眼计价器,打开手机,扫码,付款。“乘客您好,目的地已到达,此次费用为四十五元,感谢您乘坐,请带好您随身物品下车。”毫不犹豫的开门下车。
司机师傅趴在方向盘上,看着朝春林路走进去的少女,就像一只羊走进了虎口,还是毫不犹豫的那种。再看看那身专属于盛安学校的校服,由此可见,学习好的品德不一定好啊,想起家里那调皮捣蛋的女儿,嗯虽说学习成绩差了点,但人还是很乖的,不让去的地方绝不去,放学就回家,这么说来,学习差点就差点吧。
“师傅,走吗。”
司机急忙点点头,诶走,您去哪,思绪被打断,还是得好好挣钱啊。
宋拾快走了几步,她也知道她这身衣服扎眼,可是没办法,放学时候人太多,虽说衣服在书包里可也不好换,只能快走几步了。
宋拾来到夜色后门,忍不住呼了一声,下回可不穿校服走这趟路了。从书包里拿出一张门禁卡,刷了一下,将门打开。
一门之隔,两个世界,外面是麻木的躯壳,疲惫的灵魂,里面,灯红酒绿,随着节奏摇曳着身姿,释放着一天的压力。成年人的生活永远的没有简单二字,只有夜晚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。酒吧的空气中除了酒香还有各种香水、烟草和皮革的味道,这些气息在狭窄的空间内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。这种氛围让人感到既慵懒又兴奋,让人忘却一切烦恼,完全沉浸在这个迷人的环境中。而夜色,则是其中的翘楚,让人忘记一切不愉快的,只沉醉于其中,哪怕这个快乐是短暂的。
七拐八绕的宋拾来到一个房间,再次拿门禁卡刷了一下。房间很简单,一个军用床一个桌子一把靠椅,还有一个单人的淋浴室。将书包扔在桌子上,随手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。在拎起书包走进淋浴室。
20分钟后,再次出来的宋拾绝对让人认不出来,与刚刚进去的完全就是两个人。进去的是一位酷飒的小姐姐,在出来的是一位带着破碎感的短发少年。
“咚咚~”敲门声响起。
宋拾打开门,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青年,随口说,进来吧。也不管他,转身直接坐在椅子上,冲着单人床扬了扬下巴,说“坐吧。”
“小拾,你怎么了,怎么突然要上场。”
“停,你要叫我,Damien,来,跟我念,达米安,你咋总记不住。”
“小拾,别闹,虎爷吩咐了,不准你下楼。”
宋拾晃荡着椅子,不走心说“没什么,最近手痒了,就想去舒展舒展。”
“那我跟你说,不行,虎爷说了,你要想来玩,就调调酒,打打鼓,哪怕上台唱两嗓子都行,别的都不行。”
“赵毅,那我也跟你说,今天我必须上,你要不安排,我就自己去,我只是通知你,不是问你。”哐,悬在空中的凳子腿砸在地上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赵毅看着眼前的少年,不少女。不在是漫不经心的样子,现在的宋拾,是燥郁的,赵毅能看的出来,她在压抑着自己,眼底的暴虐是藏不住的。赵毅深深皱着眉,说“好,我给你安排,但是,我要先跟虎爷报备,虎爷同意了才行,不然,我也帮不了你。”
宋拾随意点点头,说“随你,安排好叫我就行。”
赵毅看着她,说“行,你好好休息,等安排好了,我让人上来叫你。”说完朝门外走去。
宋拾听着关门声,不断呼气吸气,甚至有点喘息,身子微微发颤,若是现在有人看宋拾的双眼那肯定会被吓一跳,原先黑色的瞳孔因为美瞳变成了蓝色,可现在却被红血丝布满,双眼竟有一种猩红的感觉。宋拾闭上眼睛,努力平复着自己。
门外的赵毅深深叹了口气,拿出手机,播出一个电话。
“虎爷,我赵毅,小拾来了,她说她要下场。”
“嗯?怎么回事”电话那头传来浓厚的男低音。
“小拾没说,但是,她状态不太好,有点像一年前的她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说“那你就安排吧,你看着点,拴着点她,别让她发疯,还有,把莫安叫你那去。”
看着挂断的电话,赵毅不由的深深叹口气,虎爷太看得起他了,让他看着,他能看的了,管的听吗,能管住她的人已经不在了啊。认命般拖着沉重的步伐朝远走去,去安排一系列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