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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呦,这可不是月赫楼当家的连月姑娘?」连月一顿,嫵媚的眉心厌恶地蹙起,拉着一旁的頎长人影迈步。
来人既存心找碴,怎会轻易放弃,一名身着絳紫华袍的男子领着四、五名小廝,不怀好意地挡在两人身前,狭长眼楮见连月冷着脸,一手亲密地挽着身侧的男子,忍不住訕笑。
他眸子一冷,「我才奇怪连月姑娘怎如此不领情,原来是有了意中人。」
连月无语,鄙夷地端详一身品味不俗的男子,再望向其身后一群目露兇光的打手,鬱闷得想揍人。
自俞煊生辰免去韦彧带兵一事,她便几乎窝在房中,一连五日不曾跨出房门,脸色极差,每回用膳,刚啟筷就笑说撑了。
直到最愚钝的店小二傻狗也察觉古怪,她策马杀进镇国公府,扯着将军的衣领如泼妇般吼了半日,方知晓韦彧中毒一事。
今儿,天难得晴朗却不显闷热,她问了十次有馀,找遍名目才将韦彧拐出月赫楼,好死不死冤家路窄,遇到眼前无赖。
男子名唤张稑,父亲为洛阳富商张卿,此人相貌堂堂,谈吐风趣,再加上他虽爱风花雪月,可经商手段惊人,短短两年便为张家奠定洛阳首富之宝座,乃洛阳待嫁闺女心中的第一夫婿人选。
连月也曾对此人暗生好意,无奈他明面上追求自己,私下却对性事极为热衷,男女不拘,在她某次撞破他仗势欺负自己的店小二后,便不愿再与他有任何来往。
小倌?她猛然抬头,发现张稑正饶富兴味地打量韦彧,连忙挺身将他护在身后。
「月月,你认识?」韦彧问道,温润嗓音微微上扬,多了一丝慵懒。
这容貌、这身段,还有透着几分柔情的嗓音,张稑忍不住吹口哨,讚道:「连月姑娘眼光果然极佳。」
长久以来,都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,加上数日来梦魘的频繁发作,身子不爽,故面对张稑赤裸的目光,韦彧一时倒也没什么警觉心,礼貌地朝来人莞尔一笑。
「这位小哥可真是绝色。」张谦出口讚道。
连月蹙眉,「张稑,你嘴巴放乾净点。」
「月月,回去了。」身子越发冰冷,韦彧不愿久留,拉起连月的手正欲离去。
张稑飞快抓住韦彧的纤纤手腕,眸中迸射惊艳的目光,心中欲念骚动,他不断想像深藏在眼前
「佳人」衣袍下的身躯该有多绝色。
韦彧先是一愣,挑眉,笑得极为诱人,他伸手反握那不规矩的手,笑问:「你可知敢如此触碰我之人,大多都到哪去了?」
美人如此一笑,张稑由头到脚一片飘飘然,傻问:「去哪了?」
韦彧灿烂莞尔,俯身轻语:「死透了。」
语落,他迅速将掌中的手拉高,张稑一个踉蹌摔至地面,他再顺势反身一折,眾小廝一愣。
张稑来不及呼痛,只见「佳人」唇角吟着笑意,掌心不断收紧,骨头碎裂的诡异声响回盪,再见他一手将一小廝丢向数十丈远处,动作行云流水,轻松得令人胆战心惊。
他突然想起,民间流传,连月在东北时便已是俞家军副将的女人,心一沉。
东北言传,俞家军副将相貌惊人,男生女相,叫人雌雄难辨。
东北言传,俞家军副将手段吓人,蛮横残忍,叫人生不如死。
东北言传,俞家军副将人如其名,为所欲为,叫人闻风丧胆。
他抖了抖身子,肠子已然悔青,尷尬问:「你是韦彧?」
韦彧挑眉,回:「在下正是不才韦某,敢问兄台可还想与在下指教一二?」
纵使他想,也不敢。
张稑噤若寒蝉,不止地摇头。
韦彧倒也没为难,满意地放开手,转头,頎长身子怔在原地。
见状,连月及张稑困惑,沿着其目光看去,镇国将军不知何时已然出现,负手立于不远的树荫下,英姿挺拔,山峙渊渟,唇角微勾,正似笑非笑地凝睇自家副将。
「过来。」他开口,温柔得能溢出水。
「哦。」韦彧应声,俐落地跨过眾小廝,顺从地大步走去。
将军一笑,往副将耳畔低语,毫不掩饰两人的亲暱。
总算有谱,连月放心低叹,打趣地端详两人,好在他们虽个头相当,但论起身材,俞煊肩宽精壮,韦彧单薄修长,一阴一阳,并肩而立,登对得令她眼红。
韦彧双眸如月,笑得弯弯的,调侃:「下次,属下定将自己的容顏描绘成图,贴满全洛阳城,如此,便不会再有哪个不怕死的胆敢调戏,将军看可好?」
若真贴满全城,只怕树立数不清的情敌,俞煊挑眉,一口回绝:「不准。」
「哦。」韦彧頷首,蛊惑一笑:「那就贴满将军府?」
俞煊忽然想起东北的那幅春图,明白韦彧画工一流,笑着頷首:「好。」
连月被此般对话雷得全身起鸡皮疙瘩,再见地上的张稑一脸悵然若失,心口越发难受,美眸低垂。
眼前此景还能维持多久?